上杜舍人啟
某聞物乘其勢,則篲氾畫塗;才戾於時,則荷戈入棘(1)。必由賢達之門,乃是坦夷之逕。是以陸機行止,惟繫張華;孔闓文章,先投謝朓(2)。遂得名高洛下,價重江南。惟彼歸荑,同於拾芥(3)。
(1)篲氾畫塗,語出《漢書王褒傳》及《文選》王褒《聖主的賢臣頌》“…水斷蛟龍,陸剸犀革,忽若彗氾畫涂。”王念孫 《讀書雜志·漢書十一》謂“彗氾与畫塗,相對为文。彗者,埽也;氾者,污也。謂如以帚埽穢,以刀畫泥耳。”“才戾”句,謂若個人才能有悖于時用,則有如拿著武器進考場,難用其長;荷戈入棘,當亦有出處,今難詳矣,姑妄斷之。入棘,或系“入棘門”之略,棘門,
亦作荊棘闈、荊棘圍,或爲晚唐五代時的試院。以荊棘圍之,以防止弊端,故稱。《舊五代史·周書·和凝傳》:“貢院舊例,放牓之日,設棘於門及閉院門,以防下第不逞者。凝令撤棘啓,是日寂無喧者”。洪邁《夷坚甲志·胡克己夢》:“吾夢棘闈晨啓,它人未暇進,獨先入坐堂上,今兹必首選。”
(2)“是以”二句,以陸機與張華、孔覬與謝朓的關係比喻自己和這位杜舍人,望得到推舉。《晉書陸機傳》載,“太康末,與弟雲俱入洛,造太常張華。華素重其名,如舊相識,曰:伐吳之役,利獲二俊。“張華薦之諸公。“張華嘗謂之曰:人之為文,常恨才少,而子更患其多”。
《晉書張華傳》云;
“陸機兄弟志氣高爽,自以吳之名家,初入洛,不推中國人士,見華一面如舊,欽華德範,如師資之禮焉”。《南史謝朓傳》:“朓好獎人才,會稽孔覬粗有才筆,未為時知,孔珪嘗令草讓表以示朓。朓嗟吟良久,手自折簡寫之,謂珪曰:‘士子聲名未立,應共獎成,無惜齒牙餘論’。其好善如此”。 孔闓,當從《晉書》作孔覬。
(3)歸荑,語出《詩·邶風·靜女》“自牧歸荑,洵美且異”。 《毛傳》曰“自牧田歸荑,其信美而異者,可以供祭祀,猶貞女在窈窕之處,媒氏達之,可以配人君“。歸,通饋;荑,即荑草,茅之初生;歸荑,就是贈送荑草;此處引申指報國之才能。拾芥,語本《漢書夏侯勝傳》“勝每講授,常謂諸生曰:士病不明經術。經術苟明,其取青紫如俯拾地芥耳。學經不明,不如歸耕。地芥,謂草芥之橫在地上者。俛而拾之,言其易而必得也。”二句接上言,陸機、孔覬遭遇知音,因而不負其才,乃至取功名易如反掌。
某弱齡有志,中歲多虞(1)。模孝綽之辭,方成牋奏;竊仲任之論,始解言談(2)。猶恨日用殊多,天機素少(3)。揆牛涔於巨浸,持蟻垤於維嵩(4)。曾是自強,雅非知量(5)。李郢秀奉揚仁旨,竊味昌言(6)。豈知沈約扇中,猶題拙句;孫賓車上,欲引凡姿(5)。進不自期,榮非始望。
(1)弱齡,泛指幼年、青少年。陶潛《始作鎮軍參軍經曲阿》詩:“弱齡寄事外,委懷在琴書”。中歲,溫中年時,指開成年間。《唐摭言》卷十一“開成中,溫庭筠才名籍甚”。多虞,多憂患災難。《晉書·嵇康傳》“咨予不淑,嬰累多虞。”開成年間,
溫有江淮受辱、侍從莊恪太子、等第罷舉諸事,謠言頻傳,
誠溫多事之秋也。
(2)孝绰,指劉孝綽,《南史》、《梁書》皆有傳,七歲能文。號神童。為名流所重。起家著作郎,遷太子舍人,掌東宮管記,為詔命太子集作序。仗氣負才。多忤于物。善七言詩及文章,詞藻為後進所宗。美篇成,傳送流聞異域。仲壬,王充字,《後漢書》有傳。少孤,後受業太學,師事班彪,博覽、過目不忘而不守章句,好論說,而有理實,著有《論衡》。二句謂自己模仿劉孝綽而善寫表奏之文,學王充之高論宏辯而通言談。按溫志自喻于古人,其所取喻者之身世經歷才學個性往往多類于己,如早慧、少孤、善文、好論皆是其例。
(3)日用,語出《詩‧小雅‧天保》“民之質矣,日用飲食。群黎百姓,遍為爾德。”天機,此處意猶天資,謂與生俱來的敏慧。
(4)牛涔,牛蹄跡中之水,喻才器狹小。《淮南子氾論》“夫牛蹏之涔,不能生鱣鮪。”高誘注“涔,雨水也。满牛蹏中,言其小也,故不能生鱣鮪也。” 巨浸,泛指大水。蟻垤,蟻穴外隆起的小土堆。《韩非子·奸劫弑臣》:“夫世愚学之人,比有術之士也,猶螘垤之比大陵也。”王勃 《上武侍極啓》(《全唐文》卷一百八十)“吞九溟於筆海,若控牛涔;抗五岳於詞峰,如臨蟻垤。”維嵩,維,語助;本指中岳嵩山。崧,即古“嵩”字。《詩·大雅·崧高》:“崧高维岳,駿極于天。”毛傳:“崧,高貌,山大而高曰崧。”后即以“维嵩”形容高。二句承前言自知甚少,學問無窮。
(5)知量,謂對自己的理解與估計。《後漢書王霸傳》:“將軍興義兵,竊不自知量,貪慕威德,願充·行伍。”二句說自己雖然因而發憤努力,但是素來不善自量;言下涉及懷才不遇、多遭擯棄的生活道路。
(6)按本句似有脫漏。“竊味”之主語應該是作者本人,故其前應加上作者名字。又,“李郢秀”三字,于上下文中音節不偶,或疑下脫“才”字。李郢,大中十年及第(見《唐才子傳》)。秀才,即進士之謂也。則本句或作“李郢秀才,奉揚仁旨;溫歧進士,竊味昌言。”昌言,常指在卿相位者之善言、正言。《尚書大禹謨》“禹拜,昌言曰俞。”句中所言事涉溫、李、杜三人之互動,似是李郢承杜意向溫傳諭引起溫的回味;然其事無考矣。
(7)“豈知”以下二句謂不料卻得到對方的賞識,並且被對方不顧忌諱給以賞識和救助。沈約,《南史》、《梁書》皆有傳,以詩文名世,宦歷貴顯,與王融、謝朓等同事東宮,當世號為得人。沈約扇中題後進詩人之句,其事未詳。《南史柳惲傳》載王融嘆賞其“亭皋木葉下,隴首秋雲飛”之句,“因書齋壁及所執白團扇”;疑庭筠或混淆沈約、王融事。又,王融不克令終(年僅二十七,賜死獄中)。頗疑作者故意張冠李戴。“孫賓”句,孫嵩字賓石,據《後漢書趙岐傳》(卷六四):“中常侍唐衡兄唐玹盡殺趙岐家屬,岐逃難江湖間,匿名賣餅。時孫嵩察岐非常人,曰:“我北海孫賓石,闔門百口,勢能相濟。”遂停車呼與共載而俱歸,“藏岐復壁中,數年,諸唐後滅,岐因赦得免。’” 孫賓石,《三國志魏書閻温傳》注引鱼豢《魏略勇俠傳》作孫賓碩。
今者末塗怊悵,羈宦蕭條(1)。陋容須託於媒揚,沈痼宜蠲於醫緩(2)。亦曾臨鉛信史,鼓篋遺文(3)。頗知甄藻之規,粗達顯微之趣(4)。倘使閣中撰述,試傳名臣;樓上妍媸,暫陪諸隸(5)。微迴木鐸,便是雲梯(6)。敢露情誠,輒干牆仞(6)。
(1)怊悵,惆悵。《楚辭·九辯》“心摇悦而日幸兮,然怊悵而無冀。”
(2)陋容,自謙喻指難登朝堂的人品。劉禹錫《上門下武相公啓》:“藻鑒之下,難逃陋容。”媒楊,指居間向漢武推薦司馬相如的楊得意。《史記·司馬相如列傳》“蜀人楊得意為狗監,侍上。上讀《子虚賦》而善之曰‘朕獨不得與此人同時哉!’得意曰‘臣邑人司馬相如自言為此賦。’” 劉禹锡《酬宣州崔大夫見寄》(《全唐詩》卷三六一)“再入龍樓稱綺季 ,應缘狗監説相如 。”沉痼,亦言沉疴,久治不愈之病,此處喻積久難以解決的政治病。醫緩,春秋時秦國良醫。《左傳·成公十年》:“公(晉侯)疾病,求醫於秦。 秦伯使醫缓為之”;繼云連疾病二豎都怕他、藏於膏肓之間。
(3)臨鉛,《佩文韻府》所引作“懷鉛”。《西京雜記》“楊子雲好事,常懷鉛提槧,從諸計吏訪殊方絕域四方之語。”“懷鉛”,懷藏鉛粉,“書寫”的意思(臨鉛義同);“懷鉛”與“鼓篋”
一樣是動賓結構,但仍可帶上賓語,是古文一種特殊句法。鼓篋,本謂擊鼓開篋;《禮記·學記》“入学鼓篋,孫其業也” 鄭玄注:“鼓篋,擊鼓警眾,乃發篋出所治經業也。”此處用如動詞,意謂拜讀、學習。
(4)甄藻,本指甄別才藻。才藻,則有“才”“藻”之分。前者指人才,後者指文采。《後漢書·郭太符融等傳赞》:“林宗懷寶,識深甄藻。” 李賢注:“甄,明也;藻,飾也。”此處“甄藻之規”接上“遺文”, 指選擇詞藻的方法。顯微之趣,則指使文旨顯現呈露或幽深隱蔽的為文旨趣。《易繫辭下》:“夫《易》彰往而察來,而微顯闡幽”。又,《禮記禮器》:“禮有大小而有顯有微”。疏:“有顯者謂有高及文為貴也,有微者有素及下為貴也”。
(5)閣中,此指中書省所轄史館;撰述,謂任史館修撰、或直館之職。《新唐書百官志二》,中書省下設“舍人六人,正五品上,…起居舍人二人,從六品上。掌修記言之史,錄制誥德音,如記事之制,季終以授國史。”而“史館,修撰四人,掌修國史。…元和六年,宰相裴垍建議:登朝官領史職者為修撰,以官高一人判館事;未登朝官皆為直館。大中八年,廢史館直館二員,增脩撰四人,分掌四季”。試傳名臣,讓自己為名臣作傳。樓上,原指師門,此言對方之門牆頭。語出《後漢書鄭玄傳》:“(馬)融素驕貴,玄在門下,三年不得見,乃使高業弟子傳授於玄。玄日夜尋誦,未嘗怠倦。會融集諸生考論圖緯,聞玄善算,乃召見於樓上,玄因從質諸疑義,問畢辭歸。融喟然謂門人曰:鄭生今去,吾道東矣。”妍媸,猶言賢不肖。諸隸,隸,疑作吏,諸吏,《漢書·百官公卿表》“侍中,左右曹、諸吏,散騎中常侍,皆加官”。
(6)木鐸,孔安國曰:“木鐸,施政教時所振也,言天將命孔子制作法度,以號令於天下也。”《論語‧八佾》:
“儀封人請見,曰︰君子之至於斯也,吾未嘗不得見’。從者見之。出曰:二三子何患於喪乎?天下之無道也久矣﹗天將以夫子為木鐸。” 雲梯. 此謂青雲通天之路。
(7)牆仞,敬稱對方之門庭如師門。《論語子張》:“夫子之牆數仞,不得其門而入。”
啓文開頭就說,必由賢達引薦,才能物乘其勢。避免才戾於時;才能如陸機之受薦張華、
孔覬之蒙賞謝朓而有報國機會。然後提到自己少年有志,而中歲多難的經歷。接着話題一轉,說自己模仿和學習古代名家、遨遊學海;雖然努力發憤,仍是命途多舛。 使他想不到的是,自己以詩文受到了對方的賞識而蒙其薦引,榮耀一度超過了自己的期望。但這種榮耀似乎沒有落實,所以溫繼續說到自己仍然羈宦窮途,需要有力的舉薦才能脫離困境。又自明心跡,素有效法先賢、書寫信史之志,懂得應該怎樣選擇辭藻,顯揚賢德,尤其通達使文旨顯現呈露或者幽深隱蔽的史家旨趣。在這些鋪墊之後,溫明白揭示出上此啓的目的:要求杜舍人能推薦自己做史館修撰。
《東觀奏記》卷下有以下記載:
“大中九年正月十九日,制曰:“朝議郎、守尚書刑部郎中、柱国、賜緋鱼袋唐技、將仕郎、守尚書職方員外郎裴(紳)(《東觀奏記》作者裴庭裕之父)早以科名,薦由臺閣,聲猷素履,亦有可嘉。昨者,吏部以爾秉心精專,請委考覆,而臨事或乖于公當,物議遂至于沸騰,豈可尚列彌綸?是宜并分等符,善绥凋瘵,以補悔尤。技可虔州刺史,散官、勳封如故;裴可申州刺史,散官如故。”舍人杜德公(《舊傳》“卒,赠太师,諡曰德)之詞也。
吏部侍郎,兼判尚書銓事裴諗左授國子祭酒,吏部郎中周敬復罰二月俸,監察御史馮顓左授秘書省着著作佐郎;考院所送博學宏詞科趙秬等十人,
并宜覆落,不在施行之限。
初,裴諗兼上銓,主試宏、拔兩科。其年(當爲大中八年),爭名者衆,應宏詞選前進士苗台符、楊岩、薛欣、詢、古敬翊已下一十五人就試。諗寬豫仁厚,有賦題不密之说。前進士柳翰,京兆尹柳憙之子也。故事,宏詞科只三人,翰在選中。不中選者言翰于諗處先得賦題,託詞人温庭筠爲之。翰既中選,其聲聒不止,事徹宸聽。杜德公時爲中書舍人,言于執政曰‘某兩爲考官,未試宏詞,先鎖考官,然后考(此處八字不清)文書。若自先得賦題者必佳,糊名考文書得佳者,考官乃公。當罪上銓爲宜,考官不合坐。’宏詞趙秬,丞相令狐绹故人子也,同列將以此事嫁患于令狐丞相,丞相遂逐之,盡覆去。初,日官奏‘文星暗,科場當有事。’詢爲禮部侍郎,聞而憂焉。至是,三科盡覆,日官之言方驗”。
實際上,庭筠自大中初,也就是開成後期和會昌之政牛李黨爭連續翻盤而政治形勢完全改變之後,
便試圖從兩方面重入仕途。一是繼續走當年的東宮舊路。既然自己曾爲莊恪太子東宮屬官,他努力干求臺閣重臣,想直接求官,尤其是要求做史官。這從大中初年的《上令狐相公啓》和本啓都可看出。二是沿着當年等第罷舉的餘緒,他也不時不得不再登考場,思以自己本色當行的文字詩賦之功再有建樹。但是他的政治舊案因爲深涉宮廷乃至宦官內幕,像“沈疴痼疾”一樣難求良醫。明明有冤有理有學甚至有功,卻常年屢次受挫,使這位詩人幻變出一種頗爲詭激反常的行爲:在考場爲人假手。至大中九年他“爲人作文”所引起科場風波已臻使執政者無法迴避而必須有所行動和表態的地步。 據說當時柳翰從吏部侍郎兼判尚書铨事裴諗處先得賦題而託溫庭筠爲之代寫,
乃中宏詞選。“不中選者言翰于諗處先得賦題,託詞人温庭筠爲之。翰既中選,其聲聒不止,事徹宸聽”。
處理這場考場風波的官方代表之一就是杜審權(《舊唐書》本傳,“大中初,遷司勳員外郎,轉郎中知雜。又以本官知制诰,正拜中書舍人。十年,權知禮部貢舉。十一年,選士三十人,後多至達官。正拜禮部侍郎”),也就是《東觀奏記》提到的杜德公。他對有關考官唐技、裴紳下了貶制;當時吏部侍郎兼判尚書銓事裴諗也貶爲國子祭酒;
其他如吏部郎中周敬復,監察御史馮顓都降了官。但在杜審權的各項處理中,尚無對惹起事端的溫庭筠有任何處理。如上所記,在大中九年正月十九日,
對溫庭筠的處理則見於《東觀奏記》同卷:
“勅鄉貢進士溫庭筠早隨計吏,夙著雄名,徒負不羈之才,罕有適時之用。放騷人於湘浦,移賈誼於長沙,尚有前席之期,未爽抽毫之思,可隨州隨縣尉”。舍人裴坦之詞也。庭筠字飛卿,彥博之裔孫也,詞賦詩篇冠絕一時,與李商隱齊名,時號“溫李”。連舉進士,竟不中第。至是,謫為九品吏。進士紀唐夫歎庭筠之寃,贈之詩曰“鳳凰詔下雖沾命,鸚鵡才高卻累身。”人多諷誦。上明主也,而庭筠反以才廢。制中自引騷人長沙之事,君子譏之。前一年商隱以鹽鐵推官死。商隱字義山,文學宏博,牋表尤著於人間。自開成二年昇進士第,至上十二年,竟不昇於王庭,而庭筠亦恓恓不涉第□□□□者。豈以文學為極致,已靳於此,遂於祿位有所愛耶?不可得而問矣。
根據文中的“前一年商隱以鹽鐵推官死。…至上十二年, 竟不昇於王庭”的話,知裴坦下《貶溫庭筠隨縣尉制》當在大中十三年。而溫庭筠在大中九年除了擾亂宏詞科考試以外, 還有別的“攪擾場屋”的行爲,
都是上引“詢爲禮部侍郎,聞而憂焉”之事,即《北夢瑣言》(卷四)所記:“庭雲又每歲舉場,多借舉人為其假手。沈詢侍郎知舉,別施鋪席授庭雲,不與諸公鄰比。翌日,簾前謂庭雲曰:‘向來策名者,皆是文賦托於學士,某今歲場中並無假托學士,勉旃!’因遣之,由是不得意也”。此事也見載於《新唐書》本傳“(庭筠)大中末,試有司,簾視尤谨,庭筠不樂,上書千餘言, 然私占授者己八人。"《南部新書》卷五“大中九年,日官李景亮奏云‘文昌暗,科場當有事。’沈詢爲禮部,甚懼焉。至是三科盡覆,宏詞趙矩等皆落,吏部裴諗除祭酒”。
當時負責吏部銓選的官員皆受到貶謫、趙秬等十人皆落下,獨有溫庭筠一人,雖然作弊考場,卻不但安然無恙,而且因此被制貶隨縣尉。制貶隨縣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拙文《投憲丞啓及貶尉考》對此有詳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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